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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山根泛青

小儿山根泛青常常是妈妈们焦虑的原因之一,因为此类宝宝常常比别家孩子更容易生病,脾胃功能也相对差一些,夜晚容易惊醒,容易哭闹,睡的也不好。

而中医调理这类问题常常从两个方面下手:

一类孩子舌苔厚,排便不规律,容易感冒,多是由于脾胃功能差,肺气不足导致的,需要调理脾肺功能;

另一类孩子舌体偏红,脾气又急又大,常便秘、数日排便一次,常常半夜哭闹不止,此类宝宝多是先天禀赋不足,阴虚内热所致,也叫阴虚木燥。调理起来当然需要滋阴降火,那小孩子的火要怎么降呢?

三豆乌梅白糖汤的创始人,清代名医彭子益告诉我们可以:“每日蒸鸭蛋一个,以补阴,久之血活阴生”,此类宝宝“宜常服归芍地黄丸数小粒,此丸善治一切阴虚诸病,比六味地黄丸活动”,因为此方可以滋养木气,而升发肝胆之气,所以也是非常适合于春季调理肝肾之剂。

午后烦热

“午后烦热”这几个字说起来很容易,但真正辨证选方时也没有那么简单,今天借着这个症状我来分享一个非常有思辨意义的古方医案。

这个医案发生在清朝末年(1855年),被完整地收录在《醉花窗医案》中,细读起来非常有意思。下面我们就来看看这个医案是如何通过“发热症状”而推演选择“归芍地黄丸”的。(由于原医案的行文方式为文言文,我就直接转述成故事的形式分享给大家。)

星槎侍御有个女儿,小小年纪就已经熟读《四书》《诗经》等经典古籍,而且在书画方面也已经颇有建树,当然非常得宠,也非常受重视。就在这个女儿十三那年的夏天,偶然就得了一场病:发热,身、面红赤。星槎赶忙请大夫来给女儿治疗,大夫来了好几拨,但治疗方法却不同:

第一拨大夫说:“这是瘟疫,要用藿香正气散”;
第二拨大夫说:“是因为贪凉阴冷,阳气被郁滞在脾经,要用散火汤”;
第三拨大夫说:“是中暑,要用香薷饮”;
第四拨大夫说:“是实火,要用承气汤、天水散”;

各个方法都用了,病情却未见好转,于是星槎又请了此医案的作者王堉,就有了如下的对话:

问:“头痛吗?”答:“不痛”
——“这就不是瘟疫”。

问:“用手摸身上时会觉得烫手吗?”答:“没有”
——“那也不是脾郁”。

问:“有腹痛,吐泻的症状吗?” 答:“没有”
——“那也不是中暑”。

问:“口渴明显吗、出汗严重吗?” 答:“没有”
——“不是实火”。

既然排除了这些情况,王堉大夫接着问:“是午后病情加重吗?”
“是”
“伴有眼前发黑、耳鸣?”
“是”
“偶有口干,咽喉处疼痛?”
“是”

这样一番对话下来王堉大夫基本确定,小女儿的病症是由于阴虚内热所致,开具了大剂归芍地黄汤,加生地、蝉蜕,医案中言“两服而愈”。

这样的医案是否引发了您的思考呢?

中医就是这样一个巧妙的学科,您可能会发现同样的药物,有些人用起来就很好,而有些人效仿使用,病情却不见缓解,这其中的原因不是药的不同,而是辨证思路的差异。就像这个医案,表现在患者身上的就仅仅是热象,但治疗起来就会有五种不同的见解,这就是学习中医复杂困难的地方,也是需要大家多多思考的地方。

下面我也想提一个问题,看看大家都有什么思路:“既然归芍地黄丸源于六味地黄丸,那么什么时候更适合选择归芍地黄丸,什么时候更适合选择六味地黄呢?”

六味地黄丸与归芍地黄丸

其实,要回答上面这个问题,我觉得就要弄清楚肝肾两脏之间的关系。

中医常说的肝肾同源,肝藏血,肾藏精,精血互生,即肾精滋养于肝,使肝之阴血充足,以制约肝阳过亢;肾精又赖肝血的不断补充而化生,《张氏医通》言:“气不耗,归精于肾而为精;精不泄,归精于肝而为清血”。

肝肾二脏,生理上相互扶持,病理上相互影响,这既是“精血同源”也是“肝肾同源”的意思了。所以,很多滋阴补肾的药物中都会暗含善入肝经之药,就好像六味地黄丸中的山萸肉与牡丹皮。

然后,我们再回归到六味地黄丸与归芍地黄丸的选择上,这两味药物相比六味地黄丸就好像重拳出击,集中所有力量填补肾脏,更适合于腰膝酸痛,夜晚盗汗,牙齿酸痛不耐冷热,小儿囟门迟闭的人群;而归芍地黄丸则偏于兵分两路,肝肾同调,更适合于肝血亏虚明显者,如产后或疾病后疼痛症状加重,筋脉拘急疼痛,容易手脚麻木、震颤,可兼见急躁、易怒,眼目赤涩等病症。

今日的文章到这里就要结束了,春日的养生之道您理解了吗?希望今日的文章不仅可以给您带去滋养肝肾的思路,更是开启您思考中医的钥匙,让您的四季里都有中医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