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后的地球人有这样一个“理论”,说是每个人的身体里都住着两个灵魂,一个天使,一个恶魔。

我本不相信这个“理论”,没想到,那个“脑洞大开”的想法乍一形成,脑海里顿时冒出两个声音:

天使阿舞:这艘宇宙飞船……应该是……在星际穿越时遭遇陨石撞击,导致磁性物质泄露,不得不在地球迫降,刚好与这座磁铁矿异性相吸,飞船猛烈撞击地面,这才形成了磁力“冲击波”!
恶魔阿舞:就你那脑子,既蠢又笨!还宇宙飞船呢!我问你,飞船的控制室在哪里?飞船的能源系统在哪里?驾驶飞船的人又在哪里?
天使阿舞:……嗯……啊……我确实没找到过控制室,也不知能源系统在哪里,更不知是谁驾驶的飞船,但谷里到处都有生物识别开关啊,喏,厨房里还有那些带有翼星文字的神奇罐子,还有决斗崖黑雾,都定与飞船有关!
恶魔阿舞:你可打住吧!谷里到处都是山石林立、悬崖峭壁,哪里有半点飞船的样子!凤凰谷顶多就是翼星在地球的联络站!联络站里自然会有翼星的东西!决斗崖黑雾,那是联络站的自我保护屏障!
天使阿舞:那阿火呢?阿火又如何解释?
恶魔阿舞:哈,你还敢提阿火,你对它干什么了?
天使阿舞:我……啥也没干啊!阿火为啥变成林黛玉了?……(开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恶魔阿舞:你给我闭嘴!

唉,说起阿火,我确实不知道它怎么了!自从我回到凤凰谷,和谷内所有人重逢都是在亲切友好欢快的气氛中进行的,可唯独和阿火的重逢,却是在悲伤的气氛中……

记得我误入地球进入凤凰谷、被师傅骗去与阿火见面那次,这家伙曾当场掉过眼泪,之后就再没哭过,每次与我见面都是兴高采烈的。

可我这次回来后,阿火见我一次就哭一次,一次比一次厉害,哭得高台小木屋下面都快成池塘了!

师傅也被吓得不轻,生怕阿火再哭下去会哭死,就严令我不许再去见它。

你想啊,凤凰谷传承八百多年,阿火一直都活得好好的,纵然所有人都不知道阿火是靠吃什么活着、还能活得那么久,但若是传到师傅当谷主这一代,阿火突然死了,还是哭死的,师傅说他死后都没脸去见凤凰谷开山祖师爷和历代谷主。

好在,几天后,就算我再想去见阿火也没空见了,因为“人狼协作陆战队”队员的甄选工作正式开始!

当戴着面具的我来到李继迁军队驻地,看到那一片片驻扎的军营、一队队操练的士兵、一群群奔跑的战马,这才知道此时李继迁的军事实力同阿移刚出生那阵子相比,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怪不得我刚回来那天,当我提及不要将我回凤凰谷的消息告诉耶律隆绪时,大祭司和李继迁二人的表情怪怪的。怪不得师傅能同意和耶律隆绪合作,而不是直接将他轰走。原来,耶律隆绪那次草原之行,双方最终合作只是结果,双方最初的见面却是源起一件大事:大辽进封李继迁为夏国王。

想当初在宋辽边境,李继迁亲自出马来救我,又给了我一封君灵白的信。君灵白在信中给我写了一些辽宋在近些年即将要发生的大事件,其中一条就写着李继迁很快就要成为夏国王,之后他会继续开疆扩土,是日后的西夏太祖。后来,赵元侃在小树林堵截了我们,面对着李继迁随时都有可能有被乱箭射死的危险,我生怕自己会改变历史,这才主动将自己变为“人质”换李继迁离开的。

可以说,“李继迁成为夏国王”事件直接改变了我在地球上的生活轨迹,不仅逼得我继续呆在赵元侃身边,还促使我和诸葛辉打赌去了东京汴梁,最终更让我“挖掘”出赵元侃与元侃是同一人的秘密。

我虽有些遗憾未能亲眼所见“李继迁即位夏国王”的盛况,但若能见证李继迁在成为夏国王之后建立西夏的整个过程,也定能给我的地球观察报告增加新的“亮点”啊,是不是?

想到此,我摘下了脸上的面具,放弃了不想让耶律隆绪知道我回凤凰谷的想法。既然李继迁这个“夏国王”是大辽分封的,我再戴面具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想必李继迁身边定会有耶律隆绪的不少耳目,就算我戴了面具,也堵不住消息的传递,倒不如摘下碍眼的面具,大大方方地观看士兵操练。

大祭司和李继迁同我一起坐在专为甄选队员所准备的高台上,他二人见我摘了面具也不戳破我,只是心有灵犀地互看一眼后,便继续讨论士兵演练的那些阵法。

五千名士兵在阵阵战鼓声中整齐划一地行动着,或进或退,或十人一组,或百人一列,场面十分壮观。操练结束后,五千名士兵又集结成十个方阵,围绕在高台下,等待李继迁宣布下一个命令。

李继迁笑呵呵地看着我道:“阿舞,按照你所列之要求,我选了这五千名士兵,接下来要如何甄选,一切听从你安排。”

我朝李继迁拱手道:“夏国王辛苦了!”

李继迁戳了下我脑袋:“你个臭丫头,竟还同我客气,若非你那些生意,我哪来真金白银去招兵买马!你就当这些兵都是你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李继迁又指着台下几个造型奇特的木头架子问:“那些木头架子亦是按照你所画图纸打造,我和大祭司实在是好奇其用途……”

大祭司也搂着胡须好奇地问:“是啊,阿舞,这些架子是做何用的?你最终想选出多少人?”

我微微一笑道:“这些架子之妙用,你们一会儿便知……我打算先选一百人!”

随后,我便让站在高台下的丁一和丁二分别向众人演示何为“俯卧撑”、“引体向上”、“走平衡木”、“双臂吊走天梯”。

等二人演示完毕,我站起身,朗声对台下士兵道:“每百人一组,先跳进一丈深大坑,再跳出来;接着走平衡木,若掉下来需要重新走过;再做一百个引体向上和双臂吊走天梯,若从天梯上掉下来者亦要重新吊走;最后还须攀过二丈高木墙,做一百个俯卧撑后,再到桌子那里挑选趁手弓箭,前二位能射中那一排任何一个不倒翁手中红色圆圈即刻入选。”

伴随着每百人一组的士兵按照我的要求依次使用那些木架子,伴随着最终能射中红色圆圈的士兵百里挑二地脱颖而出,李继迁看我的眼神亦由之前的戏谑、变成了若有所思、又变成了赞叹。看来,他终于不再拿我当“丫头片子”看待了!

李继迁边看边评论:“唔,我瞧出你那些木架子门道了……平衡木自然是考验士兵平衡力;五十个引体向上后再做双臂吊走天梯,考验士兵双臂力量;等攀过二丈高木墙,再做一百个俯卧撑,手臂力量已然达到极限,此时若再对不倒翁射箭,即是考验士兵稳定性、心性和眼力……哎呀,用你这些木架子训练士兵倒是个好办法……”

正说话间,高台下突然传来一些士兵的嚷嚷声,“作弊!作弊!他们在作弊!”

我抬眼一看,只见台下正在通过木架子一组人中刚好有来自凤凰谷的十几个人,其中一人还特别眼熟,竟然是……师兄诸葛方旭。

只见师兄跳进一丈深的大坑后,又踩着丁三和丁四的肩膀跳了出来;在飞速地通过三十米长的平衡木后,师兄将打铁练就的臂力一展无遗,很快通过了双臂吊走天梯。只不过,师兄的攀爬功夫差了些,一直没能跃过那二丈高木墙。好在,随后赶来的丁三和丁四在攀到那木墙的最高处后并没有立刻跃下,而是等待师兄高高跃起后,一左一右一起用力将师兄拉上了木墙,帮助师兄翻了过去。

当三人最终来到射箭环节,丁三和丁四未能第一时间射中红圈,让这一组中的一名士兵夺得了第一名。师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型弓弩套在手臂上,抬臂间,嗖嗖嗖连续射出十枝箭,其中一枝射中了红圆圈,夺得第二名。

师兄兴奋地高呼着自己过关了,立刻引来其他士兵的抱怨,说他“作弊”。

我暂时叫停了选拔,指着师兄、丁三和丁四对众士兵道:“此三人虽来自凤凰谷,但我不会徇私舞弊。我在看诸位操练之前,刚刚教会丁一丁二如何使用这些木架子,且他二人并未参加选拔,其余凤凰谷之人同诸位一样,都是首次使用这些木架子。”

我又指着丁三和丁四问道:“你二人为何要帮他通过深坑和高墙。”

丁三急道:“阿旭臂力极佳,射箭亦极佳,又会设计连弩,他若是不能被选中,实在是太可惜了。”

丁四接口道:“我和丁四虽会攀爬,臂力也不差,但最后一关射箭不行,既然要百里选二,我们又不想让凤凰谷丢脸,自然是会尽全力帮助阿旭了。”

我朗声对台下士兵道:“此次甄选的是‘人狼协作陆战队’队员,最终是需要人与狼协作的。既然要‘协作’,那在人与狼协作之前,人与人亦要协作,我称之为‘团队协作’。最后一关比的是稳定性、心性与眼力,丁三与丁四甘愿牺牲自己去自愿配合阿旭去完成任务,说明他们不是莽夫而是懂得取舍,说明他们有‘团队协作’意识,而我要甄选的正是这种有勇有谋之人,哪怕丁三丁四此次未能被选中,我亦会将他二人放入备选名单中。至于阿旭,若他自己没本事射中那红色圆圈,就算是有丁三丁四甘愿牺牲自己去成全他亦是白费。”

见刚才还叫喊着“作弊”的士兵们都默不作声了,我大吼一声“继续”,便走回座位坐了下来。

李继迁朝我竖起大拇指道:“阿舞啊,你厉害,你厉害,真真让我刮目相看了!”

我无奈摇头道:“这支队伍日后会面临各种极其危险任务,若无团队协作意识,如何去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

大祭司问:“那人与狼协作,你打算如何进行?”

我摸了摸趴在我身旁的小白道:“小白有十二个姐妹,生了一堆小狼。等队员甄选完毕后,我会找个时间,让队员和小狼见见面。根据我和小白之相处经验,人狼匹配最好是从小培养感情,才能有机会建立生死契约。若是人与成狼匹配,除非有某个契机,比如我曾救过大白之命,否则很难匹配成功。总之,人狼之缘分很奇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从五千人中选一百人并不轻松,时不时还会冒出一些小状况,直到太阳落山、高台周围亮起了火把,队员甄选工作才算正式结束。紧接着,我就把这一百名队员拉进了李继迁单设的一处营地,当晚就开始了封闭式训练。

一个月后,当“人狼协作陆战队”队员走出营地启程去狼山,立刻成为军中所有将士所羡慕的对象。每个队员不仅骑着最好的战马,而且还背着最精良的武器,光是手臂上套着那个能单手连发十箭的连弩就已经让人咂舌了,更别提每个队员肩膀上站着的一只鸟了。

说到每个队员肩膀上站着的一只鸟,那当然是我给他们配备的“辅助型翼星人武器”。

在封闭式训练的一个月时间里,队员们白天进行武力训练,晚上进行智力训练。虽然他们个个都训练得都很刻苦,但人人都担心自己一旦不能与狼匹配成功就要被淘汰。面对着队员们的担忧,我便让鸟儿们帮忙,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人与鸟类相匹配的感觉。

我先在晚上的智力训练中让队员们集思广益总结一些与鸟儿沟通的方式,再因材施教传授一些简单实用的与鸟儿沟通技巧,很快就有队员与鸟类匹配成功,而那个队员正是师兄。

师兄根据我的玉笛研制出一种鸟哨,成功吸引了一只老鹰与他配对,立刻成为“香饽饽”,倍受队员们“爱戴”,很快就被推选为队长。紧接着,队长就带领着队员们一起“研制”鸟哨,最终竟凭着五花八门的鸟哨让每人队员都匹配上了一只鸟。

别看这些队员都是大老爷们,但对待他们的“爱鸟”啊,那可真是“宠溺有加”,连名字都起得超有水平,叫什么“疾风”、“赛雪”、“破浪”、“星光”、“追日”……,比起我起的名字“麻小胖”、“莺大”、“白眉”、“勇敢”、“小红”……那可真是高级多了!

对了,说起“小红”,那天,李继迁突然去训练营巡视,看到队员们正在和鸟儿们匹配,心痒难耐,就嚷嚷着也要匹配。我哪有时间陪他闹腾,就派“小红”主动去匹配他。“小红”好歹有在大宋皇宫与“小强”斗智斗勇的经验,应付李继迁绰绰有余了。

第二天,我就听说“小红”有了个新名字——落霞。“小红”是一只翅膀有红边的黑鸟,还别说,新名字叫“落霞”,既挺应景又好听。

就是吧,我比较郁闷,TNND,连李继迁起名字的水平都比我高。

不过,相较于郁闷,我更担心耶律隆绪会追来草原。李继迁突然来训练营巡视,对我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猜他必定是知道了什么消息,怕惹恼我就只好前来确认一下我心情如何。

与其让李继迁为难,倒不如“躲”出去好了。我原打算集训二个月后再去狼山的,既然要躲出去,那就只能提前一个月出发了。

出发前,我让小白先去狼山通知他爹大白,让大白先选一些小狼出来。

当我带领着队伍刚一抵达狼山,就听到狼山传来阵阵狼嚎声。寻着狼嚎声,我们来到狼山西侧一处宽阔地带,就见山上的成百只成年狼正对着山下两只对打的白色动物嚎叫着。

狼嚎声响彻狼山,像是在助威。

等我再定睛一细看,下巴都快被惊掉了!那两只对打的白色动物,一只是小白,另一只竟然是汤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