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听我说完,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又说了一长串我听不懂的古希腊语。

我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赌错了,这家伙听不懂英语!

在这紧要关头,沟通不畅可是大忌啊!!

要知道,我是不会随随便便赌君士坦丁会说英语的。听汤姆八卦了巴西尔他家那么多事儿,有一点我是肯定的,那就是巴西尔与君士坦丁二人——兄!弟!情!深!

巴西尔完全相信他这个弟弟,否则也不会托我给他送信搬救兵了。

我猜想兄弟俩在成长过程中,经历了好几次家族被颠覆事件,特别是老巴在这些事件中的所做所为,让兄弟俩深恶痛绝。可是,他俩又没能力改变这一切,就只能在背后骂骂。但他们骂人也不能随便骂啊,身边到处都有老巴的耳目,就只能用另一种语言骂。而这种语言,应该就是英语了,毕竟我第一次听到巴西尔骂人,用的就是英语!那时他在大宋皇宫将地球上所有英语骂人词都飚了出来,骂得那个畅快淋漓啊!

鉴于以上这些都是我的猜想,当发现君士坦丁对英语没反应,我只好愿赌服输,立刻决定改变沟通方式。

可是,我应该用手比划好呢?还是用笔画画好呢?

正思忖间,我突然发现室内安静得出奇,此刻的君士坦丁竟已收敛了笑容,正严肃地看着我,然后就听他幽幽道:“Who art thou? thy english is strange!(你是谁?你的英语很奇怪!)”

TNND,敢情他会说英语啊!他刚才那声大笑,原来是笑我的英语发音很奇怪。

废话,他说的是古代英语,我说的是现代英语,当然不一样啦。

当听到君士坦丁说英语的那一刹那,我差点就要在他面前顿足捶胸了!想当初,无论是用脑筋急转弯收拾北方大辽的耶律隆绪,还是用“一千零一夜”故事收拾南方大宋的九皇子,我都有无究无尽的对付熊孩子办法。怎么现在来到西方,却被一宅男唬得一楞一楞的!我啥时变得那么不自信了?

切!我不信我对付不了他!

“My English is not important……(我的英语不重要)”我再次拿出当初在汴梁大街上对付巴西尔的手法,输人不输阵地同君士坦丁进行着“外交斡旋”,也不管我所说的现代英语和君士坦丁所说的古代英语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终于,在“肢体语言”的协助下,我们双方的沟通也终于畅通起来(鉴于双方交流过程太过复杂,以下省略几万个英文字母,同样也只用中文来描述)。

“重要的是,你哥巴西尔急需你的帮助,这是他给你的信。”我从怀里掏出巴西尔的信,递给君士坦丁。

君士坦丁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后,抬头看着我道:“你还没说你是谁呢!再说了,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他举着巴西尔的信质问着我,“就凭你拿着的这封信?说实话,巴西尔的字体随便找个人都可以模仿。”

嚯,这位宅男警惕性还挺高,幸亏那时在森林里没派麻小胖直接送信给他,否则还真会弄巧成拙!

我双手抱胸,瞪了他一眼道:“我是谁也不重要,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但至少,你相信汤姆吧,是汤姆载我来到君士坦丁堡的。”

“汤姆?”君士坦丁一听到汤姆的名字,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叫道,“汤姆在哪里?在外面吗?”他转身走到窗前就要打开窗户向外看。

“汤姆不在外面!”我赶紧上前制止了他的开窗动作,“你觉得我会傻到让老巴的人发现汤姆在皇宫吗?”

君士坦丁略一思索,感觉我说得有道理,不由自主地点点头。不过,他仍然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道:“你也知道老巴?”

我微微一笑道:“是啊,汤姆和我讲了很多有关老巴的事情。”

君士坦丁一撇嘴道:“汤姆告诉你老巴的事情?你怎么能听懂汤姆在说什么?再说了,汤姆从不让别人骑它,除了巴西尔,它又怎会让你骑?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哪里听了有关汤姆的故事,就想以汤姆为幌子来骗我!”

我继续微笑道:“我救了汤姆,现在是它最好的朋友,自然能骑它,而且它此刻正藏身在城中某处。既然我怎么说你都不信,那这样吧,你问一个只有你和汤姆知道答案的问题,写在纸上,我让汤姆立刻回答你。”

君士坦丁继续撇撇嘴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肯定是在骗我!”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仍走到书桌前,拿出一张纸写了一行字,写完后还生怕我看到写了什么,把纸卷成卷藏在身后。

哈哈,这位宅男也太好玩了,此时此刻的他就象个爱玩藏猫猫的小男孩。

我压下想爆笑的情绪,朝他点点头道:“不错,你警惕性很高,做得很不错!那么,接下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我打了个响指,麻小胖“呼”得一下子从暗处飞出,落在我手掌上。

其实,从哈夫的铁匠铺到皇宫,聪明的麻小胖一直暗中跟随着我。等到了君士坦丁房间门口时,它又趁着艾拉带着两个侍女走出房间之际,潜入了房间并藏了起来。直到听到我的召唤,它才正式现身。

见我手掌上突然落下一只小鸟,君士坦丁也惊呆了,张口结舌地指着小鸟问:“它……它又是谁?”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君士坦丁道:“它是信使!你把纸撕小点儿卷小点儿,插入它腿上绑的信筒里,再悄悄将窗户打开一条缝,让它出去给汤姆送信。你耐心等一小会儿,它很快就会带着答案飞回来的。”

君士坦丁用颤抖的手和好奇的心按照我的说法操作后,便来来回回在屋里走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麻小胖很快就飞了回来,落到我肩膀上啾啾叫着。

君士坦丁停下了脚步,紧张地盯着我。

我对他微微一笑道:“你的问题是‘你第一次喂给汤姆吃的东西是什么?’,汤姆的答案是‘薰衣草’。”

君士坦丁一拍巴掌,兴奋地嘟囔着:“对,是薰衣草!”,随后他依旧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着,这次是激动的,“这么说,你真没骗我!那你说,我怎么才能见到汤姆?要我怎么帮助巴西尔?”

我又从怀里掏出第二封信道:“巴西尔让你将这封信尽快转交给忠于他的将领。”

君士坦丁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拿着第二封信看了一遍后问道:“既然巴西尔在信中说让他们都听你的调遣,那还需要我做什么?”

我耐心地给他分析着:“巴西尔虽然在信中说让他们都听我的调遣,但其实是听你的调遣,你的作用相当重要。你想啊,我毕竟是一个外人,刚才若不是你熟悉汤姆的习惯对我进行了测试,否则你也不会相信我是巴西尔派来的。同样的,那些将军们既不熟悉汤姆更不熟悉我,就算我骑着汤姆拿着巴西尔的信找到他们,他们也不见得会相信我的。”

君士坦丁挠挠头道:“可是,我对军事指挥一无所知,巴西尔曾让我学些治国方略,我也毫无兴趣。现在你让我去指挥将领、去调遣军队,我更不会啊。”

我立刻安慰他道:“这个你放心,我会假扮成你的侍从伴随在你左右,并帮你出谋划策。另外,你得想个办法尽快离开皇宫,还不能被老巴的人发现,因为老巴已经散布了巴西尔被叛军囚禁的消息,估计这消息七八天左右就会传到君士坦丁堡,你最好赶在消息传到之前联系上那几位将军。”

君士坦丁叹了口气道:“我很少离开皇宫,也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离开皇宫?。”

我想了想道:“你身边可有心腹?能帮你打掩护的心腹?”

君士坦丁又挠挠头想了想道:“刚才你见到的那两个侍女、艾拉,还有……母后。”

“母后?”一听君士坦丁说起他老娘,我顿时在心里大叫,艾玛,怎么把这位太后给忘记了。若君士坦丁悄悄离开皇宫,就算有侍女帮忙打掩护骗过老巴的人,但也无法骗过他老娘啊。

我忙问:“你需要天天见你母后吗?”

君士坦丁点点头道:“巴西尔在皇宫的时候,他负责天天见母后,我二三天见一次即可。但他现在不在皇宫,就换成我天天去见母后了。”

我也点点头,并在脑海中快速回忆着汤姆曾和我讲起的有关这位太后狄奥法诺的故事:巴西尔和君士坦丁的父亲去世后,帝国元老院就让他们的母亲狄奥法诺摄政。然而,在她摄政期间,她的权力被将军福卡斯篡夺,福卡斯正式登基成为皇帝,她被迫成为皇后。后来,她为了夺回皇位,又与福卡斯侄子约翰合作,杀死了福卡斯。结果约翰却撕破脸自立为帝,并将她流放到了修道院。再后来,老巴毒杀了约翰一世,让巴西尔继承了皇位,她才被接回了皇宫。

也就是说,太后狄奥法诺一直都在权力交替的旋涡中翻滚着,不是和福卡斯斗,就是和约翰斗,现在应该正和老巴斗,因为只有她亲儿子巴西尔真正掌权,她这个太后之位才能真正坐得安稳。

既然如此,我想太后应该能帮助君士坦丁离开皇宫!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若想让太后帮助君士坦丁离开皇宫,必须告诉她实情。否则,若是让她听到老巴传来的坏消息,说不准她又会搅动哪方势力,反而会节外生枝给巴西尔添乱。

想到此,我建议君士坦丁拿着巴西尔的两封信,去争取他母后的帮助。我则跟在君士坦丁的身后,和艾拉一起又来到了太后的寝殿。

君士坦丁先进殿内与他老娘沟通,我和艾拉守在殿外。半个小时后,我被叫进殿内……就见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子正坐在桌前,君士坦丁站在她身边。那女子乍一看象雅典娜女神,雍容华贵又不失威严,那一瞬间,我竟想起了初见大辽太后萧绰时的感觉……看来她应该就是太后狄奥法诺了。

我在心里直打鼓:艾玛,漂亮的太后是不是都有危险啊?可是,师傅只说让我一见到那两个男人的老娘就跑,并没有说让我见到其他男人的老娘也跑啊。

我的思绪还未落定呢,就听君士坦丁道:“我母后问你,为什么巴西尔会让你送信?为什么要让将军们听你的调遣?”

你看你看,太后就是太后,所问的问题一针见血、直切要害!

我向狄奥法诺行了一礼,立刻低头回答她的问题:“我是昆仑雪山一名医者叫武,机缘巧合遇到东行途中的巴西尔和汤姆。巴西尔腹痛难忍,汤姆也旧疾复发,我便救了他们。后来,汤姆来找我,说巴西尔在阿勒颇城遭到叛军偷袭。汤姆载着我来到阿勒颇后,我偷偷潜入城中找到了巴西尔。叛军之所以能偷袭巴西尔成功,是因为老巴参与其中,老巴是想消灭所有支持巴西尔的武力。巴西尔便让我到君士坦丁堡送信,一是想办法救他,二是告诉将军们切勿莽撞攻城,落入老巴的陷阱,而我刚好又知道进入阿勒颇城的小路,所以他才让将军们听我的调遣。”

狄奥法诺听完君士坦丁的翻译后,又问:“汤姆现在何处?”

我答道:“汤姆在哈夫的铁匠铺,艾拉见过汤姆,她可以做证。”

狄奥法诺立刻又让艾拉进来回话,当得到艾拉的确认答复后,她又问我:“那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我答道:“请太后替君士坦丁打掩护,不要让老巴的人知道他不在皇宫。君士坦丁出了皇宫后,会先与汤姆会合,再出城赶往军营。”

狄奥法诺点点头道:“让艾拉和哈夫与你们一同前去,路上注意安全。”

当晚,整个皇宫的人都听到太后“痛斥”君士坦丁的声音,骂他不务正业、骂他一天到晚呆在房间里一点也不像个年轻人。第二天就见君士坦丁在马场骑马,骑着骑着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御医一检查说是很严重,需要卧床休息至少一个月,太后知道后又到君士坦丁的寝殿“呼天抢地”痛哭,并坚持要亲自照顾。

就在皇宫众人被太后闹腾得“鸡飞狗跳”之际,艾拉带着我和君士坦丁偷偷溜出了皇宫。我按照原计划,让君士坦丁和汤姆在哈夫的铁匠铺里见了面。随后,哈夫和艾拉打扮成商人夫妇,我和君士坦丁扮成侍女和小厮,四个人又趁着夜色悄悄溜出了君士坦丁堡。

幸亏哈夫对君士坦丁堡城外的地理环境十分熟悉,由他带路,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忠于巴西尔的二位将军——大卫三世和托鲁尼克。与我分析的一样,他们都认识君士坦丁和汤姆,当君士坦丁拿出巴西尔的亲笔书信,他二人深信不疑,很快便集结了一万二千名格鲁吉亚士兵,星夜兼程地向阿勒颇城疾驰。

我并没有骑着汤姆提前飞到阿勒颇城,而是让君士坦丁骑着汤姆以稳定军心。所有人都知道汤姆是巴西尔的坐骑,而此次换成巴西尔的弟弟骑着汤姆,那就如同巴西尔亲临一样,他就是名义上的“军事指挥官”,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号令”。君士坦丁虽很少出皇宫,但他骑马技术还是挺不错的,表现得也很得体,没有给他哥巴西尔丢脸。

这一路上,师兄和巴西尔的消息纷纷传来。当然了,在鸟儿们的帮助下,我这段时间一直与他们保持着密切联系。

师兄和张浦报告说他们还有五天就能抵达阿勒颇城,我告诉他们城中有一万兵马,还有许多陷阱。既然老巴想“瓮中捉鳖”,那我就“釜底抽薪”,让师兄他们抵达阿勒颇城后,想办法混入城中,暗中调查军事布防,陷阱能破坏就破坏掉。如果实在混不进城,可以让狼兵打地道,爬也要爬进城。

我又告诉巴西尔已联系上二位将军,一万多人马正在赶往阿勒颇城的路上。我问巴西尔要不要趁我的人马进城探查之际先将他救出来,巴西尔回复称不想打草惊蛇,他想再稳住老巴几日等援兵到达,并趁决战机会彻底解决掉老巴和叛军这两个大麻烦。

十日后,我们终于抵达阿勒颇城外三十里一山坳处,我的人马五日前早已抵达并守候在此处等待与我汇合。

君士坦丁执意要看看我的人马是什么样子,我就只好让他和哈夫跟着。虽然他俩已被我打了“预防针”,但还是被我的狼儿子小白吓了一大跳,因为他俩看到一个雪白的庞然大物将我扑倒,并啪叽啪叽地狂舔着、兴奋地呜咽着。

倒在地上的我无奈地搂着小白的大脑袋,就听师兄哈哈大笑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响起:“阿舞,瞧你这个小身板,次次都被小白扑倒啊”。

师兄走到我身旁,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师兄的身后是张浦和其他十几个队员,每人身边紧跟着一匹狼。他们见到我后,齐齐单膝跪拜道:“拜见头儿”,伴随在他们身边的狼也一起曲起前腿俯首,向我行礼。

我赶紧道:“大家快快请起!嚯,看来你们都已经一人一狼匹配成功了?”

张浦忙上前汇报道:“并不是全部队员,目前包括队长和我在内,共有十六个队员匹配成功,队长便带我们在此等候,随时听你调遣。其余八十四名队员,目前正分散在城内各处。阿勒颇城确实很难混入,你让狼兵打洞之法很有效,他们都是爬进去的,哈哈哈哈……”

我和其他队员们也都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只有君士坦丁和哈夫一脸尴尬地呆在一边,不知道我们在笑什么。我赶紧向队员们介绍了他二人,并让师兄和张浦一起跟我到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里与二位将军见见面,商量下一步的攻城计划。

当我的队员们走进入营地,所有格鲁吉亚士兵都惊讶得站起身,打量着眼前的这一群东方人,只见他们个个身穿紧身战衣、身背箭弩绳索长刀长剑、绑腿上插着短刀匕首,不仅作战武器与他们的厚重铠甲和长矛截然不同,甚至连配合作战的动物也截然不同,除了马,还有狼。

顿时,惊呼声四起:“天啊,竟然是狼,狼啊……”

而看到狼惊呼的,不仅有士兵,还有战马,它们纷纷都被吓得骚动起来。就听汤姆一声嘶鸣:“瞧你们这点出息!怕什么!狼族是来和我们一起作战的!”伴随着汤姆的这声嘶鸣,那些战马也都渐渐安静下来。

汤姆打了个响鼻,走到小白身边,与小白鼻子对鼻子贴了一下,以老友见面的方式打了个招呼。自从汤姆能在天上飞之后,它俩竟也不打架了,反倒惺惺相惜起来。

二位将军也早已走出指挥帐篷,和士兵们一起惊讶地看着我的人马。通过君士坦丁作翻译,我告诉他们:“我的人马已于五天前抵达阿勒颇城,并已将城里城外的军事布防摸得一清二楚,他二位带来了军事布防图,二位将军是否有兴趣听听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直到此时,他们才真正意识到巴西尔信中所说“听我的调遣”是何意。

当晚月圆,我和君士坦丁站在山头,哈夫、艾拉、师兄和十五位队员站在我们身后,一起望着远处大军攻城的情况。

我们的原计划是以狼嚎为信号,城里城外同时发起总攻。

当我正准备让小白带头嚎叫之际,小二黑急急地飞到我肩头大叫:“主人,主人,坏了,坏了,你派去营救巴西尔的队员扑了个空,巴西尔被老巴带上城墙高台,莺大也跟过去了。”

TNND,老巴何时学会人质要挟的伎俩了?怎的,他若失败,就想和巴西尔同归于尽吗?哼,做梦吧!!

我转回头看向师兄和张浦,问道:“城墙高台附近,可有我们的队员?”

张浦点点头道:“有!里外各有十名队员。”

“小二黑……”我命令道,“快,你速去通知队员配合我行动,立刻第一时间攀上城墙高台!再去告诉莺大,通知巴西尔,我去救他。”小二黑得令,嗖的一声便飞走了。

我摸着小白的大脑袋道:“等麻小胖听到我的玉笛声,你就立刻开始嚎叫。”

师兄冲过来,拉着我的胳膊问:“阿舞,我们呢,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拍拍他肩膀,安慰他道:“师兄,这里距离城墙高台太远,你们就算此刻急行军,也帮不上什么忙。等一会儿,残兵必会败退,你们很可能会遇上。二位将军正带兵在城外指挥作战,君士坦丁他们就需要你们来保护,故而你们任务艰巨!”

说完,我便跳上了汤姆的脊背:“汤姆,走,去救你主人……”

汤姆一声嘶鸣,抬腿急跑几步,就从山头跃了下去……君士坦丁被吓得一身冷汗,冲上山头高喊:“汤姆,小心!”,然而紧接着,他便看到汤姆展翅腾空飞了起来,又被惊得目瞪口呆,就连他身后的哈夫和艾拉也都在大叫:“天啊,汤姆会飞,汤姆竟然会飞……”

我虽听不懂哈夫和艾拉在喊什么,但我能感受到他们的震惊,而且我还听到了更多人的叫喊,感受到了更多人的震惊,因为此时此刻的我正骑着汤姆从所有士兵的头顶飞过。

我已顾不上去听众人的惊呼声了,也顾不上好奇叛军为何没朝我射箭,离城墙高台越近,眼前的画面越清晰:我看到城墙高台外正在攀爬的队员们,还看到在城墙高台上用短刀架在巴西尔脖子处的老巴,他正惊讶地看着向他迎面飞来的汤姆和我……

我大吼一声:“巴西尔,低头!跳!”,吼完便抬起右手,将手臂上绑着的连弩对准了老巴,十枝短箭“嗖嗖嗖嗖”连续射出。我怕射中巴西尔,下意识将手臂抬高了一些,那十枝短箭几乎全部射空,好在还是有一枝箭射中了老巴的肩膀。

巴西尔的双手虽被捆绑在前面,但他还是趁着老巴肩膀被射中、惯性后撤身体那一瞬间,用捆绑的双手架开了老巴拿短刀的手,快速几步跃上墙垛跳了下去。

就在老巴以为巴西尔跳下去必死无疑之际,我骑着汤姆及时飞到,稳稳地接住了巴西尔,让他坐到了我的身后,并立刻带着他向他的人马飞去,身后传来了老巴的几声怒吼,汤姆一声嘶鸣:“不好,老巴要射箭,快飞,快飞”。

我一边加速飞行一边转头回看,就见队员们已经爬上了城墙高台,砍翻了几名正欲对我射箭的箭手,还有一名队员正与老巴打在一起。就算有零星几枝箭射来,那些箭也都射空了,因为箭手们正自顾不暇地与一群黑鸟“搏斗”着,有几个甚至还被啄瞎了眼睛摔到了城墙下。

见队员和鸟儿们护住了我的身后,我用右手拔出小腿上绑着的短刀,一刀割断了捆绑巴西尔手腕的绳索。巴西尔兴奋地在我身后一击掌并发出一声怒吼,城外准备攻城的二位将军和所有格鲁吉亚士兵看到了他们的皇帝巴西尔平安归来,也跟着用武器“砰”地一下撞击地面并发出“吼”的一声怒吼……

那震耳欲聋的铿锵撞击声和漫山遍野的怒吼声瞬间勾起我千年后的记忆……嘶,我好象在千年后风靡全球的社交媒体短视频中看过这场面听过这声音……

噢,我想起来了,那是维京战吼!维京战吼啊!

伴随着维京战吼,我吹起了玉笛,狼嚎声也瞬间响彻天空!!

终于,总攻开始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