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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是背对着那个男人跌入他的怀抱,但那宽阔又结实的臂膀、那双厚实又温暖的大手、那丝丝檀香木药香的味道,甚至那脱口而出的深沉男声“小心”,我都那么熟悉,即便是背对他都能知道他是谁。

我稳住身形转过身,就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当看到那面具后的熟悉目光,我想也没想就抬手摘掉了他的面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正笑盈盈地看着我。

那双桃花眼的主人正是——赵元侃……“阿舞,我们又见面了!”他温柔的声音同时也在我耳边响起……

我皱着眉头指着赵元侃、气不打一处来:“你一声不吭消失两个月,今日却突然在此处冒出来!鸣翠楼主子?啊?五万两银子?啊?你如此戏耍于我,有意思吗?”

赵元侃见我对他无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心花怒放地握住我的手:“原来,阿舞竟对我朝思暮想了两个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秋你个头啊,”我挣开赵元侃的手,继续指着他怒骂,“此时此刻,你竟还有心情开玩笑?”

“自然有心情,我实则已有两月八日未见到阿舞,此时此刻再见,我满心欢喜,顺便再请阿舞帮个忙……”赵元侃笑盈盈地说着,又开始抚摸我的头发。

都说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知怎的,我竟一下子就猜到了他要我如何帮忙。

我打掉赵元侃乱摸的手,微微一笑道:“我同意帮你,但此忙可不能白帮!”

“阿舞想要何物,尽可道来……”赵元侃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我,丝毫不在意楼下叫喊的人群。

“把鸣翠楼给我!” 我毫不客气地狮子大开口。

“阿舞要鸣翠楼又有何用?”赵元侃耐心地问着,楼下传来玉芳菲拦住上楼检查的官兵的声音。

“你有何用,我就有何用!” 我毫不示弱地回答着。

“你我一人一半,可好?”赵元侃和我谈判着,上楼检查的官兵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

“主子,官兵已拦在后门……”突然,葫芦一张焦急的脸从窗户中露了出来、急切地报告着。

我指着葫芦又指了指赵元侃,恍然大悟道:“噢,我只猜出他来自大宋皇宫,没想到他竟还是你手下!好!好!他命不能白救,救命费就用你那一半抵!鸣翠楼全部归我!”

赵元侃看了窗口的葫芦一眼,眼神中饱含着“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无奈神情。我顿时在心中爆笑着……哈哈,老天都看不顺眼了,竟给我送来新的谈判砝码。

我小声嘟囔着:“怪不得那个闷葫芦永远都是‘打死我都不说’的表情,敢情还真个克格勃!”

“克…克…伯,那又是何人?” 我去,赵元侃此刻竟然还有心情去“十万个为什么”。

“克格勃,即为探子、细作!你乃大探子大细作,他乃小探子小细作,鸣翠楼即为探子窝细作窝。你用人不查,都快被人抄了老窝啦!我要鸣翠楼全部!否则就把你们二人都交出去!” 我又加了一个更大的砝码。

“好,成交!”赵元侃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同时命令道:“秦翰,你与影一到正门口备好马车,我们有办法脱身。”

上楼检查的官兵已经到了顶楼门口,就听门外的玉芳菲娇嗔道:“狗儿大人,您怎就不信我呢!宋秋艳被我发现中饱私囊,就设计陷害我想置我于死地。幸亏我有命回到鸣翠楼,向主子揭露其恶行,主子要惩戒于她,她为报复竟谎报此处有探子。狗儿大人您每日都来,若此处真有探子,又岂能逃出您那双法眼?”

耶律狗儿阴笑道:“芳菲,并非我不信你,宋秋艳已被人灭口,她临死前称大宋探子就在顶楼!”说完,他一脚踹开了顶楼房间的大门。

房间内轻纱蔓蔓、随风舞动……轻纱背后,隐约可见一个男人怀着搂一个女人,正缠绵激吻着……那男人不满被打扰,怒道:“玉芳菲,为买凤儿小姐初夜,并与她在顶楼共度良宵,我花了十万两银子,你此刻带人闯入,难道还想反悔不成?”

玉芳菲急忙解释:“萧公子请息怒,此事为宋妈妈所定,主子虽未看到十万两银子,但所签契约倒看到了,故而主子才让我把凤儿与顶楼都如约给你。”

“那你为何又带人闯入?”那男人再次怒吼着,挑开轻纱,走了出来……只见他身材颀长挺拔、气质雅致清俊,特别是那双带有怒气的桃花眼横扫过来,冷峻异常,屋里的温度好象瞬间降到了冰点。

终于见到了主子的真面目,玉芳菲激动得魂都快没了,为了这样的男人,死了也值了。她忙理了理小鹿乱跳的心情,上前解释道:“萧公子切勿动怒,这一切都是误会!”

那个男人自然就是赵元侃,他十分满意玉芳菲的临场发挥,只一个眼神就能把这场戏演下去。“噢,是误会吗?你们鸣翠楼先许诺将顶楼给我春宵一度,再告官称顶楼有探子将我抓走,你们不仅得了十万两银子,还能把凤儿再卖一次,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

“是啊,芳菲姐姐,你见我有个好归宿,该不会嫉妒了吧?” 我不满地抱怨道。

好吧,为了得到鸣翠楼,老娘我在极短的时间内散了头发、化了妩媚装、披上似露非露的轻纱,美丽“冻”人地出场了。

玉芳菲正纳闷主子如何能在极短时间内找了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子,突然心中一跳,反应了过来。她本就有种女人的直觉,感觉恩公不是男子,可是她怕恩公生气便没有挑破。而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一切证明她的直觉是正确的。倒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女装示人的恩公竟然那么靓丽那么妖娆。很显然,恩公与主子认识,也在配合着主子演戏。既然如此,那三人一起就演到底吧!

“哟,凤儿妹妹此言差矣,妹妹你有好归宿,姐姐我自然满心欢喜。”玉芳菲上前走了一步,故意挡住了耶律狗儿的视线。

耶律狗儿从未在鸣翠楼见到如此娇媚可人的女子,被玉芳菲挡住了视线十分不爽,指着我问玉芳菲:“为何我在鸣翠楼从未见过这小妞儿?”

“你自然不会见过我,宋妈妈让我躲你还来不及呢,又岂能轻易让你见到我。宋妈妈天天抱怨自己做了赔本买卖,后悔将头牌花魁玉姐姐给了你,自然不会将我这棵鸣翠楼摇钱树再给你……” 我挑拨道。

“宋秋艳竟敢瞒我……” 耶律狗儿恨恨道。

“不错,她不仅敢瞒你,还敢瞒主子,死之前还不忘给鸣翠楼泼脏水……” 玉芳菲添油加醋地补充道。

耶律狗儿指着我吼着:“我出十万两银子,把凤儿姑娘初夜卖给我!反正你们从未见过那十万两银子。”

玉芳菲急急道:“哟,狗儿大人,这可使不得,鸣翠楼虽从未见到银子,但白纸黑字契约在那儿,鸣翠楼须守信。”

眼见着耶律狗儿盯着我不放,赵元侃上前搂住了我,也挡住了耶律狗儿的视线:“小妖精,你为何要抛头露面?难道你不信本公子能处理好此事?”

我用妩媚的声音软软地安慰道:“公子,凤儿看不得您受委屈啊……公子既不喜凤儿抛头露面,倒不如给凤儿赎身吧!凤儿亦不喜那人贼头贼脑模样,更不会把初夜给他……凤儿愿一辈子侍奉公子,天天给公子唱曲儿……”

“噢?凤儿还会唱曲,唱给本公子听听,唱得好,本公子就为你赎身……”赵元侃戏谑地看着我。

我去,赵元侃这时候竟还有心情逗我!他想干嘛?想刺激耶律狗儿出昏招吗?行,为了得到鸣翠楼全部,我可以全力以赴配合他!不就是唱歌吗,老娘千年后可是KTV麦霸,各种曲子张口就来。而且,为了应付在地球上的突发情况,老娘在翼星还专门培训过舞蹈呢。

“公子,凤儿不仅会唱曲,还会写曲配舞呢,日后凤儿会换花样给公子唱曲舞蹈。” 我又看了看玉芳菲,“芳菲姐姐,我用你名字写了首曲子,你听听看……”

于是我边唱边舞了起来……

桃李芳菲梨花笑
怎比我枝头春意闹
芍药艳呐梨花娇
怎比我雨润红姿娇
雨润红姿娇
香茶一盏迎君到
星儿摇摇云儿摇摇
何必他乡万里遥
欢乐就在今朝
欢乐就在今宵
……

玉芳菲不愧是鸣玉楼头牌花魁,我还没唱几句呢,她就在一旁用琵琶跟上了我的曲调,弹奏了出来……

我边歌边舞,再加上玉芳菲的琵琶曲,众人都听醉了,抓人的紧张气氛也瞬间荡然无存……

“玉芳菲,我再加二十万两银子,给凤儿赎身!银子我随后送到!”赵元侃抓起我的手臂,就往外走。

“慢着!”耶律狗儿一声大吼,“我出三十万两!”

“五十万两!”赵元侃面不改色地沉声道:“怎么,耶律狗儿,还想再加吗,你就不怕耶律斜轸大人打断你狗腿!”

耶律狗儿一听耶律斜轸名字,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怒吼:“你乃何人?”

赵元侃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往耶律狗儿眼前一亮,耶律狗儿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喃喃道:“……南院耶律休哥手下……”

赵元侃“哼”了一声:“算你识相,否则今晚之事我定会告知令尊!”说完,赵元侃打横抱起我,走出房间。

玉芳菲赶紧装模作样地追出去,大声问道:“萧公子,凤儿那赎身银子……”

赵元侃头也不回答道:“五十万两银子明日让人送到!”

就这样,在满楼大辽官兵和鸣翠楼众姑娘的注视下,赵元侃抱着我,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鸣翠楼……

(未完待续)

作者的话:向杨洁导演的《西游记》致意!上面的歌词是《西游记》里的其中一首插曲《何必西天万里遥》。根据情节,改了两个字,将“西天”改为“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