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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期天的夜晚儿子上床前,当我们照例检查他第二天上学的书包时,发现一封由某位“热心”的家长发给同班所有家长的“热情洋溢”的信件。

信中道,上星期四是儿子班上老师的生日,虽然这位老师没有张扬,但此位神通广大的家长声称她在上星期五得到了消息,为了给老师一个温馨的回忆,她热心地要求 (不是“建议”)每个学生要在星期一上课时给老师带一个礼物,另外,鲜花,气球也要多多益善。信中详细列出了老师的爱好,喜爱的餐厅和商店的名字(此位姐们绝对是 CIA 或 FBI 的料),但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我们只好在儿子的玩具收藏中挑选一件新的小狗毛公仔并仔细包好。

第二天一早学校的操场上,四位白人家长和一位亚裔的家长高举着鲜花和气球严阵以待。根据我这个站在远处“观摩”的旁观者观察,这个18 个学生的班上,白人学生和亚裔学生各占将近40%,其他两个是非洲裔和墨西哥裔的子弟。而此项活动中,白人家长的出席律是50%。老师也是个白人中年妇女,当她出现在操场上时,四个白人家长一拥而上,争着和老师拥抱祝贺,然后把自己的小孩推向前让孩子亲手给老师送上礼物。此时,班上其他没有家长伴随的学生只好围在周围,充当“绿叶”的角色,而那个亚裔的家长,却在充当摄影师在圈外忙个不停。

或许,在北美的华人是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来检讨我们的生活态度和对社会认知了,当我们不断敦促我们的下一代在家里和课堂上努力学习,增强竞争能力时,白人的家长却在教他们的子弟社交和公关,当我们不断要求我们的下一代学习数学,英文和钢琴的时候,当我们不断的为我们的下一代在北美的学校中各种科学竞赛和SAT名列前茅而沾沾自喜时,白人的家长却在教他们的子弟如何修理或创建对自己有利的规则,使自己可以在竞赛中占领先机,事半功倍。

我们在北美工作中或多或少有如此的体会,做为一个新大陆的后来者,我们不断地被教育要融入“主流”社会,要 “Team Work”。但在实践工作中,我们却发现,我们在技术上的不断的努力,却永远赶不上别人制定与更新的规则和工作流程,我们没日没夜的工作结果,却总是被别人抢先在高层前报告,因为我们要 “Team Work”,要 “Cooperation“,因为要 “术有所功”。为什么我们总是被要求充当“幕后英雄”,在别人不断更新的游戏规则中后知后觉。

在北美的一家一家的由华人创立的高科技公司,在经过从无到有,由小到大的成功后,其华人的创始人往往在国际化,正规化的过程中,在种种借口和缘由下被踢出管理层。这种苦涩的感觉,是需要我们在深刻反省自己的文化的性格的同时,也要仔细观察一下周围,在工作,生活和社会的各个层面,努力参与到游戏规则的制定过程中,否则,我们今天的努力,全是在为人做嫁,我们今天拥有的一切,也全是水中月,镜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