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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星星生活

作者:一鸣

2002年初,是我移民加拿大最紧张的一段时间。那些日子一早起来做完两餐饭菜就要忙着去学校读英语课,中午下课还要赶到工厂去做工,回到家里通常是凌晨1点了。一位多日不见的朋友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经再三追问我才知道她所说的“怎么成这样?”是指我已不再红光满面,初来时的啤酒肚儿也不见了。说来也是,这几个月下来我整整瘦下去十几斤,可见新移民“前人种树”确实不易。不过,就算生活再艰难,我对新的生活还是很投入,因为前所未有。

一封卫生部的来信

在劳碌的生活中,某天我突然收到加拿大卫生部的一封来信,信中讲我怀疑被感染上了变异性肺结核,要求我立即去家庭医生那里做系列的检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封信,我肺都气炸了,心想为什么偏偏怀疑上我?这分明是种族歧视、欺负新移民嘛。

虽说我对“卫生部来信”情绪很大,但为了健康,我仍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找家庭医生,又是透视,又是拍片,又是化验,整整折腾了一上午,临走还被要求打了一试验针。那天晚上回到家里静静地躺在床上时,想着想着,却觉得“卫生部对我的重视”并非是“歧视”,而是“重视”。我回顾自己成长的历程,除了自己的父母妻子以外,还没任何组织如此主动提醒自己去关注自己的健康,试想在这样一个多文化、多族裔、多移民、人员多流动的国家,一旦被感染上那可怕的病毒,这对一个新移民来讲,岂不是雪上加霜吗?于是,我真的很庆幸自己没被感染,同时也被深深触动。我感谢加拿大政府对我的关怀,感谢他们对一个普通生命的保护和尊重,也因此让我更相信我的选择,相信在这里我会找到更多的快乐。

说实话,我们目前在加拿大的生活状况,无论是在空间上还是在物质水平上,较移民之前,都已经发生了许多的变化。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变化还将持续地发展下去。不同生活方式的落差,值与不值,关键是认识角度的选择。“两个人从牢房中的铁窗向外望去,一个人看到的是泥土,另一个人看到的却是美丽的星光。”

人生,人性常常会面临许多的挑战。从外表上看,人最高贵,动物最卑贱。然而,狗不会因为吃不到骨头而撞墙;猫也不会因为抓不住老鼠去跳楼;而我们却会常常为那些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事物自责、抱怨甚至伤害自己或他人。这一切都源于我们无法放弃,也不能忘记我们以往的成就。因此,我们开始更多地担忧他人对我们的评价。我们开始恐惧。我们开始停滞甚至退缩。

我经常想,假若我们能留意一下我们周边那些创业成功的同胞们,看一看他们是如何的生活工作,看一下那些并没有太高学历的早期移民,如今他们住在自己温暖的房子里享受加国的生活,我们就有理由相信:从接受改变开始,明天的日子一定会比今天好。

第一次参加选举

Tony是我的朋友,有天他打电话来说他想请我帮他个忙:与他一起去参加一个党派的竞选活动。他说他支持的是一位早年来自中国香港的华人Cindy。听他这么一说,我想这忙是不是帮得太大了。但出于大家都是华人及对朋友的信任和对选举这一社会活动的好奇心理,我还是答应和他一起去。

3月的多伦多依然还是寒风瑟瑟,那是一个周四的晚上,按原来的约定Tony和我还有另外几个朋友一起驱车赶往市政府。当我们准时到达时,门厅里早已熙熙攘攘站满了等待签到的人们。我们先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按字母分捡找出自己在册内的信息,在出示有效证件且签名确认后得到一张30公分大小的绿色选票。在信道两旁的长条桌上放满了两位竞选对手的不同的宣传册和支持者可以贴在胸前的印有竞选人头像的标志。我拿起一张印有Cindy图片的标志迫不及待的进入了议会大厅一看,里面早已是座无虚席了,这样我和很多后来者只好安静地站在最后一排,聆听主持人的介绍。

这次参选者大约有300多人,老人占了相当一部分,整个会场很难看到华人面孔。第一个参选演讲者是个年纪约30多岁的年轻人,一开始他就用近十种不同的语言向在座的每一位问候,当他用标准的中文讲到“你好吗?”时顿即让我感到几分亲切。他的整个演讲过程相当谦恳,边看讲稿边用平静缓慢的语音语调讲述他的经历和志向,虽然他的演讲不是特别的干练,台下的工作人员不时用不同的手势提示他注意演讲时间,但当他演讲结束时,掌声以及那些吵着用非纯正当地口音喊着他名字的支持者声音混杂着,很热闹。